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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09-06 06:59新闻
简介 我心里的大西洋 ——评珍妮特·温特森《守望灯塔》 有两个大西洋,一个在灯塔外面,一个在我心里。 我心里的大西洋没有航标灯的一缕光亮。 ——题记 第一次知道英国女作家珍妮特...
我心里的大西洋
——评珍妮特·温特森《守望灯塔》
有两个大西洋,一个在灯塔外面,一个在我心里。
我心里的大西洋没有航标灯的一缕光亮。
——题记
第一次知道英国女作家珍妮特·温特森,源于她的小说《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》里的一段话:
“我宁可凝望一轮崭新的冰河纪,也不愿目睹这些司空见惯的场面生生不息。”正是这种文字里的清新与犀利吸引着我走向温特森,这位颇受争议的英国当代实力女作家。
读她的《守望灯塔》,并非冲着它的“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”的名号而去,仅仅只是因为小说里的一段对话:
“ ‘你不可能代替别人诚实,但你可以做到对自己诚实。’
‘那我该说什么呢?
什么时候说呢?
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?’
‘那时候,你就该说你爱他。’ ”
曾经不能面对,所以万水千山走遍,渴望找到答案。后来才终于明白,最好的面对方法就是“面对”本身。
而温特森的文字教会我勇敢面对——
“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就应该说出来。”
但要等到真正读完整本小说,才能明白其魅力所在。温特森以其一贯擅长的时空交错变换的非线性叙述手法,讲述了一个以苏格兰偏远荒凉的海边小镇索尔茨为主要地点背景、孤儿银儿和灯塔看守人普尤的故事。整部小说故事套故事,穿插着《圣经》里巴比塔、大洪水参孙的故事、中世纪浪漫传奇亚瑟王骑士与圣杯、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以及历史人物和事件,使复杂交织的主题微妙呈现,我们仿佛能在银儿的讲述过程中听到温特森的内心独白。
正如“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”评选委员会在推荐词中说,《守望灯塔》的表达方式是“意识流、叙事和时空转换”的动态风格,“字字句句如同精心抛光、玲玲剔透的卵石”,在整部小说里,除了温特森独有的叙述方式,富于诗意与感性、充满新奇想象和童话质感的语言也使人久久不能忘怀——
“记忆不像海水的表面——要么波涛汹涌要么风平浪静;记忆是多层的。你的过去是另一种生活,但证据在岩石里的某个地方——你的三叶虫和鹦鹉螺化石,你的挣扎的生命形态,就在你觉得可以直立起来的时候”、“阳光强烈得如同一场爱情。我被眩花了眼,心情愉悦,不只是因为这天气温暖明丽,而是因为自然从来不算计什么”……
在小说的开始,银儿在到达灯塔的第一个夜里,望着灯塔外的大西洋,孤独而绝望地想着:“有两个大西洋,一个在灯塔外面,一个在我心里。我心里的大西洋没有航标灯的一缕光亮。”文字凄清冰凉。但到小说的最后,语言已经变为了“阳光强烈,如同一场爱情。”温暖而明亮。
所以我总认为,无论温特森想通过这部小说传递一种如何复杂微妙的情感,有一点是不会错的:灯塔是茫茫黑暗中的一个已知点,大海不断运动,而灯塔却绝对不动。没有摇摆,没有晃动。
因此那个存在于我心里的大西洋,总有一天会有光亮。